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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MUSE專訪:空降地球的男人(2005)

空降地球的男人

「我覺得我天生適合吟誦世界末曰!」Matt Bellamy 2005
英倫巨星在光怪陸離的世界上繁衍,忽然,人性化的異形從天而降,獨創下一片天地讓我們翹首期待,歡迎Muse的破殼而出。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十二個月以前沒有多少人敢確信,既不討喜又不時尚的Muse能成為英倫新霸主。然而五年來,這支樂隊逐漸具備了三尺厚臉皮和濃郁的巴洛克味道,從而為大量跟風Radiohead的呆若木雞的樂隊潮流畫上了句號,並成為了樂壇最大膽的人物之一。

去年六月,Muse輝煌的為Glastonburry閉幕,而12月在Earl’s Court的兩場演出之後,樂隊終於躋身巨人行列,將這場遊戲升級到了樂壇最傲人的階段,他們開始被和U2、Coldplay等人一併提起。也許你會下意識的想像到樂隊屁顛屁顛擁抱成功的樣子,不過Muse才沒那麼落俗,他們可是最奇怪的生物。 你瞧樂隊主唱Matt Bellamy,這個花了26年光陰聽夠青少年法規訓誡的不羈青年說:「能得到音樂界的廣泛認是件令我開心的事,但然後呢?成為體面的名人?不,沒興趣,真的。」不過成不成名已經不是他說了算了,單在英國地區Muse就賣出了90萬張唱片,而全球已經有超過140萬人把他們的唱片帶回了家。

當鼓手Dominic Howard的老爸因心臟病突發死在Glastonbury後臺一個小時後,樂隊就在《太陽》報上看到了相關報導;而Matt Bellamy則是天天被報紙雜誌吹捧為音樂超級天才等等。然而,這位樂隊頭面人物始終抱持著一種堅若磐石的信念,他就像是操場上的孩子,堅信沒人會真的接受他。「我們來面對吧,我差點成了下一個Gwen Stefani,對不?」Matt Bellamy說道。 千真萬確,Bellamy從來就不是當明星的料子,他遠比明星更加難以置信。與其說是個搖滾明星,他倒更像是個充滿動力的體育老師。


一個冰天雪地的週五下午,Muse的巡演巴士開進了Clutch Cargo的停車場,這是一個能容納1200人的音樂場館,坐落於底特律雜蕪叢生的郊區朋提雅克。

他們從匹茨堡連夜行駛了超過15個小時,而今晚稍後時間他們又要花費六小時路程趕到芝加哥。這是他們去年第四次全美演出他們都快把美國的公路軋出坑了。他們始終擁有一小撮忠實無比的追隨者,從渾身刺青的搖滾憤青到初涉世事的青少年(他們熱愛這課本外的刺激)。

巴士找到了停車位,三人中的兩個走了下來。Dom和Chris看起來好像剛在衣服堆裏睡得很爽,Chris打著哈欠,這傢伙的光頭和鬍鬚使他看起來像剛從號子裏放出來的囚犯。「Matt還在睡,再等一會兒吧。」 當Bellamy終於出現時,他環顧四周,說:「瞧,過幾個小時後這裏又會一如既往。」是的,這只是他們巡演生涯中的一站而已,沒什麼好驚奇的。而他們這樣四處奔波已經五年了。

這支全美最勤奮的樂隊於90年代中期在家鄉Devon的Teignmouth成立,而三名隊員正時值少年。樂隊處子專輯《Showbiz》於1999年問世,樂隊製作了這張專輯以向熱愛的Radiohead和Jeff Buckley致敬。樂評將專輯劃分到二流行列,並對其嗤之以鼻。
然而樂隊仍舊沿續了Jimi Hendrix的路線,並在舞臺上將樂器砸得稀爛。 「不過Nirvana也這麼幹!他們從未因此受到批評,那麼憑什麼我們要挨駡?」Dom爭辯道。
拋開樂評不顧,Muse特立獨行的形象逐漸深入人心。

他們是那種透過煙頭嫋嫋的一縷白煙笑看人生過往的年輕浪子,而且這正合了義大利人和法國人的口味,使得樂隊大行其道。在樂隊早期的巡演期間,Bellamy會時不時地消失,悄悄的以個人身份去拉攏新歌迷。「唔,我從未上過大學,所以我想去補償那段失落的歲月。」他略帶窘迫的解釋說。

在Stone Roses和Radiohead的前任製作人John Leckie的調教下,樂隊得到了鼓舞並決心為自己的音樂野心放手一搏,哪怕結果多荒謬也在所不惜。而最終的成果便是變了味兒的Origin Of Symmetry,作品受到了Queen和Pink Floyd的雙重影響。樂隊在歐洲振翅高飛,然而在美國,他們卻不見天曰。

「我們的唱片公司(Madonna一手創建的Maverick)不喜歡我們的歌,他們從不發行我們的唱片」Bellamy歎道:很不幸。兩年後,《Absolution》面世了。
 
專輯相當富有說服力,其天馬行空的想像和有力的節奏令其脫穎而出。Bellamy總是當眾對Rachmaninov和Rage Against The Machine讚不絕口,並嘗試過將兩種風格融會貫通。
「Bono曾說過樂觀向上的時候很難寫出好歌,我不是個悲觀主義者,但我始終覺得我天生是和吟誦世界末曰。」他說
 Bellamy總是堅信是來自外星的異形在30萬年前創造了人類,而這迫使一部分人開始懷疑這位歌手的精神是否過度紊亂抑或是徹底瘋了。「有時候人們對我的話斷章取義,但我的確善於思考。我喜歡懷疑一切,並為沒法回答的問題找到答案。」他申辯說。

在Clutch Cargo,一般七點半以前就要準備上臺,這是由於晚上九點一刻便開始宵禁。不大的場地限制了舞臺效果的使用,但樂隊的激情掩蓋了一切,而Bellamy則像驅魔人一樣用盡全力瘋狂嘶吼著。很明顯,他熱愛他的職業,無論場地有何限制。他擁有一套獨門邏輯:Radiohead是英國最獨特的搖滾樂隊,所以他們要打開美國的大門,而Muse同樣如此。
簽下Muse的英國華納新任總裁Korda Marshall對樂隊的前景充滿信心:不要忘了,《Absolution》是樂隊在美國的處子專輯。所以我認為作為一名來自英國的新面孔能賣到30萬張已經很難得了。在接下來的三到五年中,Muse會愈發強勢。」Korda Marshall如此說著。
Korda Marshall有自己獨到的理論:「Blur在美國沒有發跡,是因為他們的音樂令人眩暈。而Muse屬於典型的上半身搖滾,而美國人要的就是這種搖滾。」

演出結束後,樂隊在更衣室裏平靜的面面相視。Dominic Howard獨自坐在一張垮斷的沙發上,他坐後方的牆面被塗鴉得亂七八糟,而這便是有名的"烤牛肉窗簾"。

Dom拒絕談及父親的過世,他只說Glastonburry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也是最糟糕的一天。葬禮過後他守在家人身旁,而樂隊為此取消了歐洲的多場演出。然而,不到一周他就重新坐到了鼓機前。「我和很多痛失至親的朋友談過」,他無奈的說道,「他們都鼓勵我重新回到樂隊中去。說真的我嘗試著讓自己變得積極起來,在經歷了如此消極的打擊之後。」
27歲的鼓手Dominic Howard並不喜歡採訪。他不知要如何應付種種問題,而面對提問他只能緊張的笑笑。當被問及為Muse帶來了些什麼時,他足足沈默了一分鐘後才得出結論:「嗯.....我想,我不知道,也許也許是凝聚力?組織他們?」

現在,Dom和他的美國學生女友一起在倫敦定居,他說他們很愉快。局促的笑了幾聲後,他又隨口談了些別的。

Bass手Chris Wolstenholme是樂隊中最年輕的成員。然而12月才剛滿26歲的他卻是樂隊中最早安頓下來的。他在Devon的家裏有妻子和三個孩子,這意味著無休止的在外巡演將為他帶來重重家庭危機。「但是我真的很幸運,我太太真的非常善解人意,她知道樂隊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我也會非常思念她,尤其是當我在外遊蕩時。」這位貝司手欣慰地說著。
只有可憐的Matt Bellamy永遠都是異類。演出結束後他回去沖澡,然後回到車裏,穿上牛仔靴、不成形的爛仔褲、俄羅斯軍夾克還有戴上配有耳套的卡基帽,這便是他心中的正常形象,他的裝扮。一句話,就是慘不忍睹。

「這個?」他得意地看著身上的夾克衫,「我愛它,真的很暖和。我在加拿大淘到的,來,摸摸看。」,結果呢?它還真的挺暖和。

其實時尚品位上的墮落並不能意味著整體走向的黑暗,Bellamy仍就是Muse的靈感來源。他幼年的音樂靈感來源於父親,一位退休的管道工人,同時也是60年代樂隊The Tornados(憑藉一曲《Telstar》成為第一支在美國奪冠的英國樂隊)的吉他手。

他九歲開始學習單簧管,十七歲開始演奏弗拉明戈吉他。十六歲左右的時候父母離異,這使他由無憂無慮的少年墮落為一名激進分子。他將頭髮剃光,並經常蹺課,荒廢學業。他早期的樂隊名為Gothic Plague 和Carnage Mayhem,而當Muse成立後,他決定全身心投入到百分百的搖滾戰役中。

「有時候,我更是個窺淫狂病人,我從不吸毒,我只是吃很多菌類並且喝點酒而已。事實上,我會主動鼓勵人們去這樣做。我總是喜歡窺視人們面具後的真實樣子,我在現實生活中的確有些過分活躍了。」他說 這是實話。在談話中,Bellamy一小時內扯到了十萬八千里。上天入地,無所不談。他說他熱愛和歌迷見面,尤其是有黑暗生活經歷的。最近他接觸的一位歌迷是一名二十歲的伊拉克女孩,她現在住在美國,生活被痛苦和犯罪充斥。她說她在我們的音樂中得到了救贖,她需要我們給她回信,她要我們知道她的故事。我當然回信啦,不過從此她便出現在了我們加拿大巡演的每一站,每晚都在刺骨寒風中等待我們。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當然是請她進來了。我問「她在期待一夜情嗎?」Bellamy說「不,我不這麼認為。儘管也許她不會拒絕。」

Bellamy和一名義大利女子已經廝守了三年多了。他們現在在倫敦同居,按他的話說,他是瘋狂的墜入了愛河。「但這是種很暴烈的關係,我們幾乎天天分手,即使有時候只是看起來像。不過我喜歡這樣,我從未期待過從頭幸福到底的愛情」。 我問:要保證沒有外遇是不是很困難?「不難啊,至少我是這麼看。不過我的女朋友......我知道不該在這裏涉及私人話題,不過她的確沒必要這麼傳統。」

這麼說,這是種很開放的關係了?他臉紅了,手在桌子上搓著,時不時地掐著自己的鼻頭。「我們不要談這些,好嗎?不過,我是說,在愛的層面上想要保持忠貞並不是件難事。」他隨即起身去舒展筋骨,並且很久以後才回來。

十天後,Muse聚集到東倫敦工作室為《Q》雜誌拍攝硬照。Dom和Chris顯得格外疲憊,《Absolution》的宣傳工作和巡演任務終於要告一段落了,時間可算走到了一個盡頭。
然而Matt仍然習慣性的侃侃而談。Bellamy說目前有四到五首歌曲已經完工,而他現在則在寫器樂的部分,就像Dick Dale或老爸的Tornados一樣。他想擺脫商業化,但又不自覺地向之靠攏。「我也會寫一首兩分半鍾的純粹的快樂歌曲。」他想旅行,想雲遊四海觀察世界。然後,當春天來臨時,他想在這個星球上的某片土地上購置一座房子,再在裏面弄個錄音室,並在裏面錄製Muse迄今為止最偉大最具雄心壯志的專輯。而這張專輯,會真的遍及世界每一個角落。除非搖滾戰士被扼殺!

「我們都有可能死於某一場車禍」Matt瞪大了眼睛說著。別笑啊,那真可能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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